“又尿了吗?”
“不知道?”
少年净坛长老放下铁锹跑了过来。
为什么出不去?为什么出不去?绥涧不由心慌,婴儿是婴儿,绥涧是绥涧,现在绥涧变成婴儿,男女授受不亲,绥涧手脚乱动,反而哭得更大声。
引得少年僧人也走了过来,他一把抱起婴儿,解开襁褓,摸了摸婴儿小屁股的位置,说:“没尿!那应该就是饿了!你们这那有野蜂蜜!”
少年净坛长老说:“后山林子里有!”
少年僧人身上有股好闻的檀香味,和伽蓝身上的味道一样,难道…?难道…?婴儿绥涧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少年僧人看。
“净绥,你看!绥涧她在看你!”
“阿涧!绥涧好像比较喜欢我!”
说着,少年僧人伸手捏了捏婴儿肥嫩的脸颊,婴儿绥涧怒目转头。
“阿涧,你看,绥涧好可爱哦!”
少年僧人笑着又把婴儿放回草堆。
两少年,一个去采野蜜,一个继续挖坑,婴儿绥涧继续发动巫术想脱离这具身体,绥涧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有灯光,嘴里有甜甜的味道,让绥涧沮丧的事她还被困在婴儿身内。
一转头,绥涧就被少年净坛长老手里的那块黑底白线绣制的峨眉月图腾吸引,这东西肯定就是自己离开的关键。
“哇…!”
一声大哭,绥涧成功吸引两少年,绥涧小手成功把图腾拿到手里,绥涧笑了。
“阿涧,绥涧醒了,你去把一下尿!”
“啊!”
“难道你想洗尿布?”
被少年僧人一提醒,内急的感觉直冲脑袋,一急,“哇!”绥涧冲口就是一声大哭。
少年净坛长老还在犹犹豫豫,少年僧人一把抱过婴儿绥涧就往外走去。
外面有月,还是满月。
人有三急,绥涧也顾不得害羞,不过,绥涧举起的小手,小手捏着的图腾刚刚好挡住少年僧人的眼睛。
“那个妖孽还活着!”
“不可能!”
“亲耳听神皇和大祭司说的!”
脚步的越来越近,寂静的夜,两名天族说话的声音清晰传来,太近了,少年僧人看了看透着光的窗户,一咬牙,抱起婴儿绥涧找了处茅草茂密处藏了进去,怕婴儿绥涧哭,一块野蜜轻轻塞进绥涧嘴里。
一道传音符!
少年净坛长老接过,传音符传出少年僧人焦急的声音:“快走,天族来了!”
外面,顺路一个转弯,透着光的窗户出现在眼前。
“果然有余孽!”
“神皇和大祭司是不会错的!”
“图腾说不定就在这余孽手里!”
声音就在门外,在两名天将眼前,少年净坛长老的修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别无二致。
少年净坛长老满脸决绝,大有赴死之志,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少年净坛长老还不想死,他留恋的看了房屋一眼,突然支撑屋顶的三根柱毫无预兆倒塌,房屋瞬间塌方。
谁在捣鬼一目了然,其中一天将愤怒出手,一掌击中少年净坛长老,少年净坛长老当即喷出一口血,忍痛逃亡。
“轰!”
房屋彻底倒塌,尘土飞扬,铺天盖地,….,少年净坛长老已经发飘的身体,踉跄的脚步逃离。
一只手,一只温暖的手准确无误拉住少年净坛长老的手,六眼相望,无声的信任,两少年一婴儿再一次逃命。
神皇预:“天道示警,妖孽祸世!”
“妖孽还活着?”
“嗯!古魔祖地!”
“妖孽是男是女?”
“男!”
……
千里大逃亡,整整半年,少年净坛长老的脸越来越消瘦,最最纯净的佛力源源不断的输进去,也如水滴入海起不来一点波浪。
少年净坛长老生命之火终于到了尽头,这是一处山洞,又一口血喷出,绥涧用图腾轻轻擦去少年净坛长老嘴边的血。
少年净坛长老努力坐正:“净绥,净绥,帮我把绥涧抚养长大,她是我们古魔一族最后的族人!”
少年净坛长老又看向绥涧说:“绥涧,过来,把小手给哥哥!”
已经会走路的婴儿绥涧乖巧的走过去,并伸出小手,少年净坛长老突然咬破婴儿绥涧手指,把一滴血滴入图腾月里,又要破自己手指,一滴血也滴入图腾。
以血为媒,以生命为代价,这是最最古老的血脉传承之法,绥涧实在太年幼,少年净坛长老实在别无他法。
血在流,生命也在流,少年净坛长老已经气若游丝,少年僧人终于崩溃,忍不住大声哭泣。
半年,整整半年,绥涧一直看着,这具婴儿的身体其实第二天她就能掌控,第三天学着走路,….,不过,绥涧一直被抱着,被两个少年保护的很好,她也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前十五年的生活?这半年的生活?她不知道那个更有意义!
不过,她不想阿涧死,巫术中有一种共享生命之术,我不死你不亡。
少年净坛长老含笑看着绥涧,眼睛正疲惫的缓缓闭上。
“阿涧!”
婴儿绥涧囡囡的声音,第一次说话,吐字还算清晰。
少年净坛长老不由又睁开一丝眼帘。
婴儿绥涧不再犹豫,又挤压了一下手指上的血,在图腾上开始画巫符,血红的血,黑色的布,…,婴儿绥涧在心里默默唱起古老韵味的巫歌,….!
突然,晴天一声惊雷,一道紫电劈下!
轰隆隆!
又一道!
轰隆隆!
第三道!
跨域时空的共享生命之术,术成!
“阿涧!净绥!”
绥涧感觉自己正缓缓飘离婴儿的身体,前面又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