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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谁是垫背的?

,大晋捡到一只战神
动手的人有了,准备挨刀的人也有了。
就差这股东风了!
东风在哪?
东风又是谁?
东风当然是符大将军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大家等的就是他这一声命令,可不能因为自作主张杀错了人,符大将军的脾气可不是说笑的。
万一弄错了,反被他责骂,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谁都不傻。
然而,越是着急,就越是什么也等不到。
辛术举着刀,胳膊都有些酸了,竟然还没有等到符飞发话。
就在辛术的身后,符大将军不但没有发号施令,而是转过了身子,向着大殿里头走去。
当他重新端坐好,人们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竟然又变亮了!
刚才还昏昏沉沉的他,一瞬之间好像就彻底清醒了,变了个人!
最先发现这一点的,并不是氐人,他们都眼巴巴的等着处置晋将呢,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其他的事。
反倒是被他们痛恨到了极点,急于处置的王侍郎,却看到了短瞬之间符飞眼神的变化。
咦?
他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神志?
难道,刚才他都是装的?
这可不太好。
如果符飞真的是装的,那就是说,就连精明无比,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王侍郎都没有看出来。
这还了得?
可是,不得了也没办法了。
那边厢,符将军都已经坐定了,精神状态也恢复了,小小王谧,在这徐州城里形单影只,还能如何?
只能候着,见招拆招了。
而符飞,他的状态到底如何?
是装的,还不是装的?
他是真的清醒了吗?
那是当然了!
符大将军那可是海量,毫不吹嘘的说,整个徐州城,还没有能喝的过他的人。
就这样的酒量,在今天的饭桌上,若是大将军敞开了喝,恐怕桌子上都没有人了。
真的!
全都喝躺下了。
厉害的很!
这些人呐,终究是对真正的实力一无所知,才会以为这么几坛子酒,就能难倒符大将军。
“辛术,把刀放下。”
咣当一声,长刀落地,伴随着符飞的大吼,辛术只能从命。
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谁叫他是符飞的铁粉呢,只要是符大将军的命令,他就没有不遵从的,不过,这一次,辛术还是决定挣扎一下。
至少也要问个明白,为什么要放过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人!
对!
在辛术看来,此刻的王谧就是最可憎的一个人。
丑恶的很!
这是怎么回事?
别人都认为,王侍郎风流俊逸,潇洒的不得了,就算是不喜欢王侍郎的人,都不会否认,王侍郎是个俏丽的郎君。
真的帅得很。
难道,辛术眼瞎了?
还是判断能力有问题?
非也,非也!
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只是没有问题,辛术他的眼睛还特别的好使,只不过,在他看来,长得帅的男人,那就是整个男子群体的公敌。
见到这种人就应该抄家伙,打残才算完!
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也怨不得兄弟们心狠。
为什么帅哥会招致如此大的非议,以至于辛术都想对王侍郎除之而后快,恨得牙根痒痒?
理由还用找吗?
这不就在眼前摆着了吗?
这么明显,难道诸位看不出?
绿珠不就是证明吗?
像是绿珠这般姿色的娘子,很多时候,就算是砸再多的钱,她们都不肯看辛术一眼。
可是你看她现在,依偎在王谧的身后,亦步亦趋的,怯生生的,那个小模样,可真是惹人疼。
虽说,王谧大小也是个有钱人,但是老实说,他的钱财可有分给绿珠一点?
别的小娘子倒是有受到恩惠的,但是,绿珠是着实没有。
饶是如此,绿珠还对王谧如此殷勤,可不就是看中了他那张小脸吗?
呵呵!
有什么稀奇?
就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
而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又何止绿珠一个,那些歌姬,那些舞娘,就在刚刚,她们每个人看着王谧的眼神,都是如狼似虎。
这般模样,看在女人缘不甚好的辛术的眼中,可不是恨得厉害?
“大将军究竟要杀谁?”
“当真要放过这些晋将?”
现在符飞也恢复了神志,与他讲话,终于可以清清楚楚的表达意思了,而符飞大将军也是一样,现在,他对眼前的局势了解的相当清晰。
不必辛术汇报,其实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办法早就是想好了的,刚才不过是心情好,便想和他们玩一玩,没想到,这些属下猴急得很。
符大将军这边还没有玩够呢,他们就要动手了。
那怎么行?
这要是真的动了手,杀错了人,却放过了真正的恶人,那如何得了?
正是因为辛术他们玩的太过分了,符飞无奈,才恢复了本来面貌,出言制止的。
如果他们能陪着他玩几个回合,场面就会更热闹,岂不美哉?
“你个蠢材!”
“王侍郎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岂能伤害他?”
“平日里,我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事的吗?”
符飞抚着胡须,一副负责任的大家长的模样,唯有辛术在下面,一脸懵逼。
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符大将军以往吩咐给他们的种种手段,可比这个要狠毒多了。
“都是属下的错!”
“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大将军责罚。”
虽说一脑袋的问号,但是,辛术还是了解符飞的,既然大将军都这样说了,作为一个得力的下属,必然要扑通一下先跪下,给大将军一个面子。
大将军的吩咐有什么错?
错都在他们这些蠢笨的属下。
“王侍郎,带着你的人,过来吧,老夫还有几句话说。”
咦?
只是说话吗?
没有要动刀?
王侍郎很惊奇,不过还是带着一干人等又回到了殿堂里。
符纂和李大连两个是一伙的,眼见着注意到他们的人也没几个,便想渐渐后撤,最好能隐藏在各种各样的士兵当中,混出将军府才好。
王侍郎抱歉抱歉了。
这个世上就是如此,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们就是留下,也是给你挡刀的。
我们兄弟就是留下,也不能指望你一定能保住我们。
既是如此,便自己顾自己吧。
我们兄弟也不好再麻烦你了。
熘了熘了。
两兄弟横下一条心,这里还觉得,自己办的这种事,特别的仗义,特别的上道。
“你们要到哪里去?”
“还想跑?”
何无忌一把抓住符纂,在他眼里,最可恶的就是这厮。
李大连还好说,至少他还是为晋军做了一些事的,而且,此人的意志特别坚定,现在是铁了心要跟着晋军做事了。
这样的人,在仇恨榜上的排名是比较靠后的。
而符纂就不同了,这厮本就是邺城的守将,地位至关重要,又是氐秦宗室。
别人可以逃脱,关键时刻,他符纂怎么可以逃脱?
而且,他不是逃了一次,而是逃了两次!
氐秦的人不清楚,何无忌还不清楚吗?
晋阳就在他的手里丢了,转眼间,邺城也丢了,如果符纂是晋军的将领,早就已经死了八百次了。
桓冲:老将军我也丢了很多城池,朝廷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嘛,年轻人,就是没见过世面。
气盛的很。
“何将军说笑了,我怎么会跑?”
“刚才站的太久了,腿脚有点发麻,稍微活动一下。”
“活动为什么不往前走,却要向后退?”
“莫不是符将军你的眼睛是长在脑袋后面去了?”
何无忌可不是那种容易哄弄的人,他明知道符纂是满嘴瞎话,根本就是想逃,却还是不放过他,非要他难堪。
而这时,李大连站了出来,从容滑跪:“何将军,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有眼无珠,我们这就过去,绝对不敢耽搁。”
符纂大惊:谁让他这样说的?
谁让他承认的?
这个人的嘴巴就这么不严实吗?
他的骨头也太软了些!
直到这时,符纂才算是真正了解了李大连,怪不得此人能在如此混乱的局势当中还保持独善其身,活的有滋有味。
敢情,他是一个软骨头。
不论你是搓圆,还是压瘪,他都可以跟随着变换出多种姿势,保证能令你满意。
最关键的是,他自己还不会觉得有任何的负担,他得意的很。
就比如现在,符纂的骨头已经够软的了吧,够善变的了吧,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要看李大连。
真是厉害了!
李大连的软骨头不只是表现在言辞上,行动上,他也一点不放松,贯彻始终。
拉着符纂就追上了王谧。
“你还不快点!”
“等着被人处置吗?”
两个人跑起来,李大连才在符纂的耳边低语几句。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照理来说,李大连也是很看不惯符纂的。
这个人,本事没有多大,毛病还不少。
你要是有本事,就把邺城保住,那谁都会对你佩服到底,绝不会有二话。
可你行吗?
你就是不行,兄弟们才落到这步田地的。
最关键的还在于,符纂这个人,他晦气的很。
走到哪里,哪里的城池就保不住,一路逃,一路丢,到了晋军的大营里,李大连反复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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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邺城丢的这么快,这么丝滑,多少和符纂有点关系,这个人实在是太晦气了!
这就是灾星啊!
天生的!
这样的人,别人还没有脱离险境,他却又要催动传统技能,熘之大吉,谁会放过他?
就算是晋军没反应,李大连都不答应。
于是,逃跑未遂的符纂只能被李大连拉着,追上了王谧。
终于来了!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王侍郎表示很安心。
这就对了。
老子都准备舍生忘死了,你们这帮祸害还想逃脱?
岂不是没有天理了?
王侍郎昂首挺胸往前走,这一次倒是没有带着绿珠。
他已经把绿珠交给了院子里的北府兵,不管怎么说,万一有个不测,这些士兵加起来,估计也能把绿珠送出城去。
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打算。
而王侍郎现在是个什么打算呢?
按照他的设想,既然符飞没有立刻下令弄死他,这就说明,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符飞是个武人出身,就算是有点心机,做事的时候也是速战速决派的,只要是自己想杀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多留一时半刻。
现在最危险的人,并不是他王谧,而是另有其人。
他担心什么?
这么多关都闯过来了,早就已经百毒不侵。
“符将军,某来了,有何吩咐?”
王谧夸张的俯下了身子,给符飞行了个礼,这位符将军,也算是个奇人了。
虽然两人并未交手,甚至连兵器都没有动一下,但是,他已经荣升为王谧最尊敬的敌人。
原因无他,谁让他能搞事呢?
氐秦的这些人,王谧现在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可是符飞这样的,确实是第一次见。
氐人豪放,总是直来直去的,赢也赢得痛快,输也输得彻底,基本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挣扎。
和氐人斗争,基本上不需要过几个回合,就可以彻底拿下。
会使那种歪心眼子的人很少。
这也就是为什么,鲜卑人也可以把他们耍的团团转,晋人也可以把他们骗的实实在在。
就是因为,他们的性情太直接了。
根本就不会运用战术。
而符飞就不同了。
这厮反复无常,还坏主意一大堆,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眼看着就能得一个结果了吧,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一颗心就要落地了。
他又把众人的心吊了起来,呵呵,你们想放松了?
没那么容易!
我符大将军还没玩够呢!
你王侍郎会笑,我符大将军就不会笑了吗?
虽然我笑起来没有那么好看,可是这个动作我也是会的。
只是,符将军这一笑,真的和哭差不了多少,也是怪吓人的。
幸好符将军自己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别人心里都是怎么想,恐怕又要大开杀戒。
“王侍郎,之前我们就说好了的,你可以走,但是他们两个不能走。”
他们……两个?
符纂当时就疯了。
“符飞,你不能欺人太甚!”
“你今天晚上才看到我,怎么可能提前说好?”
“你想除掉李大连,你动手就好了,何必牵扯上我?”
“你就这样残害同族?”
到了最后,位于食物链底端的,还是他李大连。
岂有此理!
要是王谧今天把他抛出去当垫背的,李大连不会有二话。
这是他应得的。
可是他符纂就不行!
两相对比,还是他符纂的罪过更大,凭什么他如此拉跨,到了现在却还想把李大连推出去挡枪?
他想得美!
岂能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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