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贞英也爽得很,看来,司马曜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只要稍稍引导,便可以沿着她希望的道路,一直向前走。
对!
走向死路!
世界的不公平也在此时真实的显现,即便是在晋朝这种礼乐崩坏的年代,女子也并不被允许参加这种宫廷宴饮。
但是,例外却也是有的,比如皇帝的女人就不在隔绝之列,相反,这种家宴性质的聚会,皇帝还必须带着皇后出行,只要还有那么一号人存在。
司马曜就更大方一点,除了皇后,还把他最漂亮,最宠爱的张贵人随身携带,为各位没见过几个美人的朝臣们送去了眼福。
看!
皇帝陛下大方吧!
皇帝陛下当然大方,他不止不介意朝臣们偷瞄他的爱妃,就连他的弟弟觊觎爱妃,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
不对!
他是根本就没有发觉!
那琅琊王府虽然也坐落在乌衣巷上,却距离太原王府较远,以至于早早就出发了的司马道子,居然姗姗来迟,落在了很多大臣的后头,实在是不应该。
然而,谁敢质疑司马道子?
只见他迈着大步,从容的来到了司马曜的身边,还未入座,便给司马曜引荐了一位佳人。
当真是佳人!
生的那叫一个如花似玉,媚骨天成。
当司马曜看到司马道子身后的女子,眼睛都直了。
“陛下,这一位,便是淮陵内史虞珧儿的妾氏,上次和陛下说过的,裴姣儿。”
“姣儿?”
“好啊!”
“好名字!”
“好相貌!”
司马曜连着叫了几声好,在座的众位朝臣,全都被他震惊了。
司马曜这是要闹哪样?
要夺臣子之妾吗?
御座上的司马曜,根本就不在意朝臣们异样的眼光,眼珠子就好像是拴在了裴姣儿的身上。
与张贵人相比,那裴姣儿就更是具有一种人妇的风流妩媚,大大的杏核眼,眼尾却还是略微向上挑起的,像一只狡诈的小狐狸似的。
作为官员命妇,裴姣儿能够出席这次宴会,必定是有过人之处,那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其实是一名天师道的成员。
天师道就是有这一点好处,大门敞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凡是对本教有意,都可以来参与。
一如裴姣儿这样的女子,生的丰肌玉骨,娇娇滴滴的样子,竟也是天师道中的骨干力量。
却见她身着道袍,姿态闲雅,一副正经女冠的样子。
这便是大天师孙泰的妙计了。
那日,从金仙阁出来,孙泰便直奔琅琊王府而去,对于他来说,能够在司马曜身边安插更多的眼线,控制住司马兄弟,便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经历了卢悚之变的失败,孙泰痛定思痛,也开始总结经验,与其进行大规模的叛乱活动,耗损天师道的实力,还不如走上层路线,架空司马兄弟,将权力揽在自己的手中。
孙泰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做的。
太原王府宴饮,这样重要的场合,他这位急欲在建康城搅动风云的不安分男子,却并未出现。
代替他监视司马兄弟的,正是眼前的别人的好媳妇裴姣儿。
裴姣儿就这样乖巧的站在宴会当中,从司马曜迷离的眼神中,她便可以判断出,司马曜被她迷住了!
这下一步,便好办了!
司马道子快步上前,在司马曜身边耳语道:“陛下,裴氏不仅模样生的好,她还熟悉内服之术,保准能让陛下龙颜大悦。”
“竟有此事?”司马曜顿时喜上眉梢。
“当然!”
“千真万确!”
“太好了!”
“道子,你做得对!”司马曜兴奋的搓搓手,不愧是他的好弟弟,就是贴心。
“待到宴会结束,让裴氏与朕一起回宫。”
什么?
又要弄回去一个?
张贵人崩溃了,她愤恨的看着司马道子。
这是怎么回事?
我亲近你,你就这么报答我?
这样仇恨的眼神,司马道子可不敢忽略,趁着司马曜正沉迷于裴氏的美貌的当口,他亦回了几个眼神。
小心肝,别着急,有时间再解释。
呵呵!
解释!
谁稀罕他的解释!
男人,果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贵人别过了身子,不再与司马道子对眼神,司马道子是个绝世厚脸皮,才不会理会小张一时的记恨。
这个小贱人,只要他稍稍哄一哄,便会上杆子黏上来,根本就不需要多虑。
“陛下!”
“启禀陛下,王稚远来了!”
“谢公也来了!”大太监元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在司马曜的身边伺候,就是为了到院门外去查看消息。
当他看到谢安的平肩舆缓缓的来到王府门口,登时大喜,来了,终于来了!
谢安与王国宝交恶,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元宝也以为,老头子一定会称病不出。
却没想到,谢安居然来了!
看来,今天一定有大热闹看了!
元宝这边才刚刚为谢安的到来欢欣雀跃,一转身,便看到清风霁月一般华贵的贵公子,新任黄门侍郎王谧王稚远,竟然从房檐上纵身跳下!
真的是跳下来的!
不只他一个人,竟然还带着一个小郎君,身手比他还要利落。
司马曜哈哈大笑:“太好了!”
“快请谢公入座!”
谢安来了,这就说明谢石也会来。
要说司马曜的好酒友,除了他的亲弟弟司马道子,还有一人,便是谢安的弟弟,谢石。
谢安果然是带着谢石一起来的,两兄弟入座,在座的各位大臣也就有了主心骨。
一向热爱哗众取宠的王国宝,看到谢安,立刻抬起了屁股。
“这是谁安排的座位?”
“实在是晦气的很!”
国宝目视范围之内,其实,谢安的座位还在右前方,相隔很远,但王国宝却好像是害了眼病一般,连忙又挪了几个位置。
死老头子!
真是看也不想看!
“元宝,王侍郎呢?”
谢安都到了,我们的主角,王稚远呢?
人又年轻,腿脚又灵便,早就应该到了,怎的还没现身?
司马曜难得从酒盏里探出头来,表达了一下关心,在他迷蒙的视线中,久等也不到的王谧终于出现了!
“稚远,你来迟了!”
“过来,自罚三杯!”
司马曜一向精通各种逼着别人陪他喝酒的办法,以前王谧不善饮酒,还时常被他以各种理由灌醉。
再次看到王谧,手边就有酒,司马曜自然技痒。
王谧接过酒盏,咚咚咚就连干了三盏,痛快极了。司马曜都看傻了,惊道:“稚远,大长进呐!”
“去了一趟军营,气度果然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