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队长阁下,这是特高课传来的最新情报,请您过目。”参谋长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份文件。
坐在办公桌前书写的竹内抬起眼皮,他默默地接过了文件,仔细翻阅着其中的内容。
又是一些没意义的琐事,不知道特高课的马鹿一天天到底在忙些什么?
竹内暗骂一声,不过当他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那一行醒目的文字瞬间引起了他的注意。
姓名:廖铭禹。
生年:不详。
背景:不详。
身份:黄埔军校六期学员,曾在柏林军事学院进修,现为华夏远征军独立加强团团长,驻守于怒江东岸。
总结:此人非常神秘,在进入华夏远征军之前的经历无法查实,但却是极度危险。据统计,在他手里玉碎的帝国勇士已经不下于三千,不可轻视。
原来那个神秘的华夏指挥官叫廖铭禹啊,从经历上看也算一名了不起的军事人才,怪不得在他身上总是占不到便宜。可惜没有照片,信息也不算详细。
竹内连山手指轻敲着桌面,他那狭长的眼眸紧盯着文件上的那行名字,波澜不惊地脸庞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吉野,我们的对手看起来不简单啊。”
“嗨咦,据特高课的情报人员反馈,他们也无法完全掌握此人的情报,可能是华夏政府有意隐藏。但这个人却比同为东岸指挥官的虞啸卿危险多了…其手段也颇为狠辣,应该算是华夏为数不多的实力派将领之一”
吉野参谋长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前面几次是我们大意了啊。”说着竹内站起身走到了窗户口向外望去。
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这只是在壁上开的半个脑袋大小的孔洞。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却是一颗宽大得不像样的树干内部。
这正是南天门山顶那颗巨大无比的神树,而现在已经被日军全面改造完工。树干四周和顶部都用钢筋混凝土加固,本就粗壮结实的树身此刻显得更加坚不可摧。面对大口径炮弹的直射也休想撼动它丝毫。
树干壁上掏出了无数个射击孔,每一个射击孔都可以安放一挺机枪。而在那半人高的正门处还放置了一门37速射炮,整个树堡几乎可以做到360度无死角射击,就像一个刺猬,让人无从下手。
在树堡内部囤积了无数弹药和食物,就算一只孤军也能在里面坚守半个月甚至更久。而底部更是连通着整座南天门的地道,让守军可以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运送兵力。
“可能是我没有能力突破东岸吧,但你也别妄想凭借手里的几千人拿下南天门,当你上了南天门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绝望,呵呵…和我一起在此处陨落吧。”
竹内冷笑着喃喃自语,从射击孔徐徐望向那东岸的山坡,那边的华夏人都将会成为这片土地的养分。
如今他手里面还有将近6000人,再加上已经逐渐完工的地道工事,这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就算华夏人花耗巨大的代价攻破树堡,也是油尽灯枯的状态。而早在反斜面上修建好的阵地,才是他们最终要面对的那道关卡。什么是绝望?这就是绝望!
……
“别犊子?”
“什么别犊子,是瘪犊子。来跟我念,瘪犊子!”
“憋犊子……?”
“什么玩意这是,憋!憋死你个瘪犊子。”
迷龙躺在病床上没好气的骂道,这家伙手上打着石膏绷带,头跟脸上还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这倒不妨碍他喷着垃圾话。
“他奶奶的,你们东北话太难学了,老子不学了!”
旁边床上正是那个西北大汉樊祥伍。这俩难兄难弟倒也有缘,被安排在一个病房里。枯燥乏味的养伤期间,让这两个性格都十分豪爽的汉子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我说樊老三,这他娘的都半个多月了,我都快躺出痱子来了,这啥时候能出去啊。”迷龙忍不住吐槽道。
“谁知道呢,你看老子裹得跟个棺材瓤子一样。”
樊祥伍动了动身上的绷带条无奈地说道。他身上有3处刀伤,一处刺刀的贯穿伤,被抬下战场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
“不过东北杂碎,你昨天晚上学咱家乡话可是输给老子一瓶酒,等出去了必须得请老子喝一顿。”樊祥伍嘿嘿乐道。他俩竟然无聊到这种程度。
“这有啥,喝呗。不过你要不来我们川军团吧,你个瘪犊子玩意还挺对老子脾气。那虞师有啥好待的,他虞啸卿就是个欠整死的货!”迷龙无所顾忌地骂道。
“又在胡说八道了,樊长官您别介意,我家这个人就是嘴臭,爱乱说。”上官戒慈端着盆从门口走了进来,歉意地对樊祥伍笑了笑。
在外面就能听到迷龙那口无遮拦的大嗓门。气的她狠狠的捏了迷龙一把,那长官是你好骂的吗?
“呵呵不碍事,不碍事。”樊祥伍干笑着说道。
“我有说错吗,他虞…哎呀!轻点媳妇。”迷龙惨叫一声。
“老实点,我给你擦擦身子。”上官戒慈白了他一眼。
“宝儿呢?”
“在院子里玩呢。”
……
看着打情骂俏的俩人,樊祥宇好一顿羡慕,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住个院还有这么一个漂亮老婆伺候着,可怜我老三哦孤家寡人一个。
“迷龙,你狗日的挺精神嘛,外面就能听到你的大嗓门。”
这时廖铭禹抱着雷宝儿从外面走进来。
“哎呀团长咋来了!”迷龙想起床敬礼,不过被廖铭禹赶紧阻止。
“得了得了,别来那套虚的,好好躺着吧,今天正好有空我来看看你。小二,把东西拎过来。”
“欸!”丁小二连忙把两包水果和点心拎了过去。
“嗨,团长你咋还整这个,这叫我说啥好呢真是。”迷龙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廖团长关心了。”上官戒慈倒是大大方方地接过了点心。
“没事,一点心意嘛。”廖铭禹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过呀我家这个人口无遮拦惯了,谁也不服就服您,还得您多管管他,省得他以后祸从口出。”
上官戒慈无奈地讲道,对于迷龙的性格她是担心不已,生怕他哪天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个老娘们,说啥呢你?团长别听她胡说。”
“这臭小子是该治治了,诶你们还不进来躲在外面干什么?迷龙好像有些皮痒啊。”廖铭禹朝外喊了一句。
这时门口冒出一个脑袋,不辣嬉皮笑脸的冲着床上的迷龙傻笑:“嘿嘿,王八盖子滴,迷龙你躺起倒舒服着呢。”
“他当然舒服了,有吃有喝的。嘿您瞧瞧,还有人伺候着,哎哟小太爷都想被炸弹给来这么一发。”孟烦了笑眯着眼叨叨地走了进来。
“害…你们这帮瘪犊子咋也来了?”迷龙惊奇的说道。
好家伙,后面跟着阿译、要麻、康丫、豆饼等一大帮川军团的老兄弟。这小小的病房都快站不下了。
“迷龙哥,你哪里痒?”豆饼还真憨厚地问道。
“嗯,这个家伙长胖了。”严肃地董刀都不由地笑了一句。
“当然的啦,这边条件这么好,我看他不成都不想回团里啦。”蛇屁股也揶揄着他。
“你个完蛋玩意,老子才不想在这多待呢。”迷龙不服气的反驳道。
“哦哟,迷龙你这环境还可以哦,这边有没有漂亮的护士小妹妹啦?”阿译也不甘示弱的开着玩笑。
“嘿嘿,龙爷,这小鬼子的炮弹不长眼儿,让我瞧瞧您有没有被炸掉啥零件啊。”说着孟烦了就想往迷龙裤裆上招呼。
“嘿嘿,看他龟儿子还精神得很,给他狗日的好好检查检查,没问题就好出院了嘛。”要麻比划起双手吓唬着他。
“唉呀,烦啦你别…要麻我错了,我还有伤。各位爷爷行行好饶了我吧。”
迷龙终于开始讨饶。虽然说大伙嘴上不留情,可这实实在在的兄弟情意把这个东北大憨憨的内心填得是满满当当的。
“算了算了,饶他一命吧。”
“哈哈哈…”
大伙闹成一团,迷龙也没心没肺地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刻…也只有川军团的老兄弟们才能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