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踏天涯
聂寒真的出现,让天机洞各方势力都戒备起来。
虽然过去十万年,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没听过这号人,可但凡知道他的,无不慎重对待。
消息传达下去时,很多人也开始恶补聂寒真的资料。
他擅长什么,精通什么,使什么兵器,用什么法宝。
这方面,当然是从《盛名录》里了解了。
阚竹居士确实记录过聂寒真。
虽说聂寒真隐退时都还没有阚竹居士,更别提成名时期。
但正因为他当年名气在南天涯一时无二,留下了许多传说,阚竹收录整理,寻真除糟后,资料已不足百分之一,但还是花了很大篇幅记录了这个人的有限信息。
记录中,聂寒真和绝大多数修士一样,用剑。
但他不是剑修,只是因为称手。
偶尔也会夺人兵器一用。
虽不是正儿八经的剑修,但他对剑道的领悟,在当时南天涯的元圣中也难出其右了。
这就有些恐怖了。
不是剑修却胜剑修,说明他精通的东西很多。
想找到他的破绽施以克制之法很难,那就只能用硬实力去拼一把。
战争,从不跟你讲究什么单打独斗,人多那才是硬实力。
聂寒真不可能一个人,但他曾经几乎是独来独往的,这种习惯哪怕过去在多年也很难改变,何况他有必要改变吗?
这就是他人性上的缺点,只要布好兵阵,冲散天罗弟子,将聂寒真孤立出来再由一众高手合围打死,想必不难。
就在各方做着这样的准备时,聂寒真来了。
现在天机洞里成名的元圣强者可有不少啊,然而聂寒真一个不挑,而是直接挑了一个天命!
“聂寒真孤身一人降临烟波山,要战窦千乘。”
“什么!”
“窦千乘可是天命强者,难道聂寒真已经突破到天命了?”
“管他是否突破,去看了便知。”
“窦千乘能答应吧?这聂寒真还是孤身来战,不怕窦千乘派人为啥?”
“不可能,怎么说窦千乘都是天命强者,不论是避战,还是围攻,那都太丢颜面了,想必他会给聂寒真一个教训的。”
陆陆续续的,得知消息的人一波又一波的前往烟波山一窥究竟。
“来晚了啊。”阚竹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可还是来晚了,不是打完了,打倒是没打,只是来的人太多,没名额了啊!
开玩笑,烟波山这里可是上穹道的地盘,人家怎么可能放全部人进来,要是你派个军队过来说是观战,实则住着不走了怎么办?
因此他们只会放少部分人进来。
这些人,不是至交好友,就是不想得罪的。
“阚竹居士,这里!”突然,有人发现了阚竹,忙叫唤一声。
阚竹一看,嚯,熟人啊,上穹道韶戊子。
以前他们并不熟悉,但因为雾里散人张天流强夺太**祖的月球一事,当时两人都在场,也算一起死里逃生过的交情。
“韶戊子道友别来无恙。”阚竹飞近道。
“还好还好,快随我进大阵,窦师叔已经接受挑战,马上开打了。”韶戊子领着阚竹就进了上穹道大阵,这让阵外的好多人羡慕得不行啊。
虽然大阵的结界流光是半透明的,能看到阵内情况,但距离斗法中心的烟波山相隔近千里啊,那样进去观战来的过瘾。
随着前往烟波山观战的人越来越多,朱崇古冷笑道:“这帮人,终究还是难以免俗啊。”
“师父,现在绝大多数的强者都赶往烟波山了,许多势力即使防守弟子还在,但却是群龙无首,正是奇袭的绝佳时机!”
“嗯,不要辜负了你聂师叔营造的绝佳机会,但也不可掉以轻心,陷入圈套。”
各大势力不可能防着天罗教这一手,不过他们防的又其实天罗教,这个机遇可不光只有天罗教占优啊,只要抓住战机的,可说都占优,反应迟钝的就要遭殃了。
虽相互还有忌惮,怕圈套,但这样的机会不可能不打。
具体对方强者有没有去观战,一打便知。
一旦发现色厉内荏,那就往死里打。
等观战的回来时,局势已定!
修士战事可维持上千年,也可瞬息结束。
天罗教此举,就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可如今没人跟你在乎这个,只有胜负。
抓不住这次战机,天机洞局势将稳定下来,成为相互制衡的破局面,天罗教的步伐也便终于此了。
在天罗教紧罗密布的准备时,烟波山,凌霄洞,同样也在窦千乘的命令下,准备拿周边势力开刀!
谁也没想到,窦千乘居然也玩这一出!
他虽应战却迟迟不露面,应该能让人起疑,可问题是,人聂寒真是来烟波山打啊,也就是说,现在烟波山整片山脉,都在各方强者的眼皮子底下,你是天命能瞒得过人家,但战争不是一个天命就能搞定的啊,那些属下,弟子,可没有实力躲避诸派强者的感知去攻打周边势力。
故此大家认为,窦千乘迟迟不战,多半是怕输了怎么办?
这不仅关乎到他个人的胜负,还有整个上穹道的士气问题。
他一旦输了,天机洞里的上穹道弟子必将一蹶不振。
防止被其余势力一锅端,他必须要做好防范。
而从现在烟波山脉里的上穹道弟子行为看来,表面的防守做得很好。
但仅是防守,完全没有进攻意图。
哪知道他兵行险着!
已经安排好一批弟子利用传送阵离开烟波山!
他并没有拖太久,半个时辰后终于露面,面对昔日的对手,他笑了。
没错,他和聂寒真以前是对手,还是老对手,不过他在六万年前就迈入了天命,聂寒真却原地踏步,差距早已被拉开。
“要不要,我把境界压到元圣。”
窦千乘看似要给聂寒真一个便宜捡捡,可非场面话,也没奢望能破聂寒真的道心,只是聊聊天,拖延时间。
“无需。”聂寒真澹漠道。
“哼,还是老样子,当年你可是一直压我一头,我也很想一洗前耻,给个机会如何?”
“你会死。”聂寒真语气澹漠,但这三个字却嚣张异常。
不过没人觉得他在放大话,反而认为他在阐述事实。
两人曾经交手不下十次,窦千乘没赢过,光从这一点来看,窦千乘若压制境界来以命相搏,真可能会死!
主要是没人相信聂寒真一点成长都没有。
窦千乘笑了,不过脸色却很难看,正如在场很多人知道的,他从没赢过聂寒真,这是他的一个心结,直至聂寒真消失了三万年,他才释然,终迈入天命。
可曾经的释然不代表现在的放下。
他放不下,他只有堂堂正正的赢聂寒真一回才得以解脱。
“既然你如此自负,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元圣与天命的差距。”
聂寒真神色一冷,不再多言,一出手,便是铺天盖地的流光,如纵横在天地间的剑光罩向窦千乘。
窦千乘冷笑一声,轻轻挥袖,满天剑光轰然溃散。
与此同时,窦千乘隔空一记掌落,不仅虚掌实化,却见聂寒真仿佛受到无形的天掌一记,整个人离弦之箭般,嗖的一下轰入烟波山中,炸起滚滚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