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海东面二十里的康阳镇,栖居了四头赤镰,本来有五头,其中一头被张天流实验捕兽枪时干掉了。
此时三名雾山弟子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近康阳镇,附近尸镰很多,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它们时不时蹦起一两只扑在雾山弟子身上,却无法用锋利的牙齿咬开套甲,喷出的毒液也无法奏效。
雾山弟子没有理会尸镰,从猫腰到趴下,双臂一边推开挡路的尸镰,一边匍匐前进,待来到镇外三内里,为首弟子从身上甲壳制的小箱中掏出一个小瓶,其余两人左右分开,相隔十丈埋伏下来。
人只要趴着,瞬间就会被尸镰淹没。
拿出小瓶的弟子打开瓶盖,刹那间,四周的尸镰一哄而散,似乎受到了惊吓般。
与此同时,镇内也突然刮来一阵风声。
雾山弟子匆忙将瓶中粘液倒在箭头裹上布的弩箭上,朝着后方远空射去,自己则贴地滑到了尸镰群下隐藏起来,大气不敢喘。
陡然间,三头庞大的赤镰从镇内先后飞出,向着弩箭飞射的地方追去。
便在此刻,隐藏在左右的两名雾山弟子分别射出一只弩箭,竟将后方的两头赤镰引到了不同的方向。
三名弟子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堆满了尸镰掩盖了他们的行踪。
而最先被引出的赤镰寻着气味,降落到两里外的山岗上时,没等它看清气味的来源,四周突然传出爆裂声,紧接着数十杆钩枪拉出一条条长线,笔直的刺中了赤镰,虽然有许多钩枪被赤镰坚硬的甲壳弹开,但仍有不少精准的穿透它的关节,但钩中的数量并不足矣将赤镰束缚在地,可雾山弟子经验太少,已经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在赤镰发出沉闷的嘶吼时,二十名雾山弟子先后一跃而起,跳到赤镰上空,人手一柄精铁破甲刀宛如流星雨般嗖嗖坠下,刹时间,赤镰背部甲壳火星四射,转眼布满裂痕!
方鸿煊与傅心远也在人群之中,但他们没有攻击赤镰胸腰间的薄弱处,而是一人一边,分别将破甲刀刺入赤镰眼眶之中。
“小心!”傅心远得手立刻提醒。
赤镰背部受创,双眼被毁,瞬间陷入疯狂,甩动八爪将四周山势草地劈开大片的巨大刀痕。
好在出击的雾山弟子没有一个落地,即使没能留在赤镰背上,他们也抓在刺进赤镰身体的钩枪上或绳索上,一旦落地,顷刻间将被劈成肉泥,这在训练时特别强调过,没人敢马虎。
赤镰的八爪是无法绕到背上的,它唯一能逃出险境的办法就是飞起来!
而雾山弟子临场经验太少,这种场面在他们看来已经很乱了,能保持冷静的少之又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的弟子干脆拼命的提刀狂刺赤镰甲壳上的弱点。
眼见赤镰翅甲开启,打算逃,冷静的少数弟子都立刻做出行动。
目前的情况,钩枪射中赤镰关节的只有七杆,这与模拟训练时的成绩差得太远,及格的成绩是二十杆,最好的成绩是三十二杆。
而七杆,是无法将赤镰牢牢困在地上的。
傅心远单手抓在绳索上,身体一坠,紧接着反弹而起,落在赤镰背上时,提刀冲向翅甲间,身体宛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周身泛起大片刀芒,所过之处,翼膜纷飞,他这是要劈碎赤镰的蝉翼。
赤镰蝉翼的坚韧程度媲美兽皮,但即使如此它也挡不住刀。
只是大!一张蝉翼完全张开时,几乎比篮球场还大,而赤镰拥有四翼,毁掉两片它还是能飞,以傅心远一人的速度远远不够。
“我也来!”方鸿煊有样学样,他这一冲,其余出击的弟子纷纷舍弃赤镰胸腰间的弱点,攻向蝉翼。
虽说这个胸腰弱点对赤镰是致命的,但雾山弟子还无法做到通过弱点给予致命打击,最多来得及破防,之后呢,灌入真气。
这一点上,开觉真的无法与归真媲美,十几人的真气拼了命的输出,也不敌阿七一剑的真气量,而阿七也无法一剑使赤镰毙命,他们更难做到。
但之前半个月的训练就有过这种情况,只是太过突然,很多弟子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傅心远只来得及毁了半片蝉翼,方鸿煊刚刚冲到近前,其余弟子才动身,赤镰蝉翼已经煽动了!
一股狂风掀起,大半弟子都飞了起来!
“糟糕!”
傅心远没有被掀飞,他抓住了蝉翼上的网骨结构,这东西好比骨头一样坚硬,也因此得名。
正是这个原因,他没有从蝉翼根部下手,因为那里的防御力堪比甲壳,单凭几刀是无法破防的,只有毁掉网骨中的翼膜,让它的蝉翼变成筛子,如此一来就飞不起来了。
可是缺乏临场经验的他们,没能够在第一时间目标一致,这怨不得谁,毕竟能给予致命打击的是胸腰间的弱点,照着弱点打击有错吗?
只是他们高估了自己,虽人数众多,但真气弱也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单论真气量,他们加起来堪比三名归真,问题是质量不足,输出也不够。
成千上万的溪流,分分散散的,能有什么冲击力?
对比他们,归真修士就是一条大河,而且他们对真气的掌控力很强,会阻断大河,堆积的河水足够多时再爆发出来,那威力,比一百名武徒加起来更恐怖。
牙签始终是牙签,岂能跟钢钉比。
眼看赤镰要拉断绳索飞走,地上一名雾山女弟子叫道:“打不准就套牢它,接住!”
说着,女弟子竟抓住一杆钩枪,当做标枪投射出去。
傅心远闻言立即明白老姐要干什么了,他也已经被蝉翼甩得快承受不住要松手了,在蝉翼往上掀时,他立刻松手飞了起来,同时抓住了老姐投射来的钩枪,身体向下坠去。
他倒是想刺在赤镰身上,可是赤镰蝉翼展开时,他已经在赤镰身躯旁,无法御空飞行,也没有张天流的鸳鸯刃,只能往地面坠去。
却也因此,钩枪的绳索绕过了赤镰,再被傅心远一拉,正好套在赤镰背上,滑到了腰间,将赤镰刚刚上升的身体硬是往下坠了半丈。
一根绳索显然无法困住赤镰太久,女弟子身边的木桩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绳索也有可能被赤镰乱挥的镰爪斩断。
好在其余弟子也反应了过来,直接将钩枪投射出去,那些被掀飞的弟子一个个跃起接住,把钩枪当成了刀剑,施展流星坠,狠狠将钩枪刺入地面。
有些占据地理优势的干脆将钩枪卡在山石缝隙间。
转眼,十几根绳索困在了赤镰背上,众弟子再次逆着狂风,在阵阵声嘶力竭的大吼中,展示出另一波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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