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张天流觉得五巅峰主真的很可怜!
在这片天下,他修为已经登顶,然而却无法摆脱被人左右的命运!
活着你是厉害,但死后你就是一抹阴魂,转生后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然后人家教你,帮你,点化你,助你应天命成圣,回头就要你报答一生,待你死后再来一次,又一次。
这不可怜吗?
不知不觉,八方阴判都聚集到了秀丰鬼城。
就圣人转生一事争论不休。
张天流几次被推出来,又几次借着初来驾到,啥都不懂退了回去。
很明显,有人希望圣人在雾山转生,因为条件太符合的,只要敞开后门事情就好解决。
但张天流会傻到同意吗!
这帮家伙还真当他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啥都不懂来忽悠。
即使他协助圣人在雾山转生,后果呢,雾海范围所有近来初生的婴儿命运将异常的悲惨,他们的父母无力保护,甚至还要受牵连。
双方将会把雾山搅得天翻地覆,到头来,还要张天流收拾残局。
好在有阴判站在张天流这边,例如秀丰阴判、广陵阴判、丹蝶阴判、九歌阴判等。
距离雾山近的不想被簸箕,距离远的则一心把水端平,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觉得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争论这些,不论圣人到哪,只要公事公办,他转生时间由天定,这对外界的影响也会压到最小。”九歌阴判再次表态。
很多阴判表示不服,有人道:“说得好听,阳间会让你公事公办吗?到时候我们面对的是所有势力的针对!若他们强行跨界你来挡?”
“就算圣人自身想要脱离红尘,他能逃过朝圣国师的推算吗。”
“哼,朝圣国师如今是自身难保,你不知道?”
“就是,此人太过自大,国运难测竟强算天机,险些身亡。”
“不是说只有百年功力毁于一旦,怎么就差点死了?”
“如此大事,朝廷岂会公布出来,不过如今朝圣的力量给他续命不难,死是死不了,但三五十年别想碰卦了。”
“如果是这样,圣人行踪还真的无法知晓了!”
闻言,五巅阴判蹙眉道:“莫非,他知道国师情况才提前转生?否则他至少还有一甲子寿命,最近也没与人交手……”
众阴判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却不偏离主线,是帮,还是公事公办!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暂时顺其自然!
不过一旦得知圣人行踪,必须一方有难,八方来援。
“连个形容都没有,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怎么找?”散会后的张天流很郁闷。
走在他身边的广陵阴判笑道:“雾山兄无需多虑,大家都不知道岂不是更好。”
“也对。”张天流苦笑,心里是烦闷无比。
他真想撒手不干了,可又舍不得净灵树。
身后突然恶臭袭来,下一刻,一抹挺拔的红影来到张天流身侧,肃然道:“雾山阴判可要当心了。”
“废话。”张天流暗骂一声,很别扭的仰头看着身边美得冒泡的女巨人道:“多谢提醒,九歌阴判还是速速回九歌,看是否圣人已到。”
表面客气话,实则张天流受不了这妞的恶臭!
然而九歌阴判明显没察觉,自顾自道:“世间之事不可能事事巧合,一切皆有定数,为何异人突然来?灵龙突然走?雾山鬼门因何而破,五巅圣人提前尸解……”
张天流故作好奇的打断道:“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九歌阴判似乎被张天流膈应到了,竟一时语塞。
我好心提醒你却不领情,也罢,也罢。
九歌阴判不在理会张天流,却听他竟敢嘀咕什么:“多管闲事。”
九歌阴判一步回退张天流跟前,居高临下的冷视他道:“你再说一句。”
这女巨人整体的确苗条,但该大的一点不小,反而很巨,于是张天流跟她好似隔两山夹缝相望,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张天流却不自在的退后一步,捂住口鼻挥袖道:“你身上什么怪味,离我远点。”
场面顿时僵住了,附近结伴而行的阴判们纷纷望向张天流和九歌阴判,不过眼神明显有差异。
看九歌阴判的是笑眼,看张天流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同情!
“九歌阴判息怒,雾山兄不是故意的。”广陵阴判察觉不妙,拉着张天流就想走。
张天流也觉得不对劲,脚步更快。
“等等。”九歌阴判不仅开口,还释放了一股无形威压,让张天流感觉双腿重如山,竟抬不起来!
“就因为一句实话,你要杀我不成?”张天流阴沉问。
他没撒谎,九歌阴判身上的确有一股恶臭,就像有汗脚的人,一双袜子反反复复穿了几年,已经能当生化武器了。
但也因此,众阴判才觉得张天流牛!
人家好歹是母的,给点面子不行?
没见大伙一直憋着打死不吭声么!
就你小子,没个机灵劲,这下少不得吃大亏咯!
“希望你能活着等到增援。”九歌阴判最后冷冷一瞥张天流,径直走到前面。
“九歌阴判在阴界待了一百八十年,跟五巅阴判都有的一拼,灵龙走后,她无疑是朝圣第一阴判!你说你惹他干什么?”广陵阴判没好气道。
张天流冷哼道:“就因为修为高,资历长,我就要敬重?开什么两界玩笑。可敬孝、德、仁、义,敬修高资长几个意思?他是我祖宗啊?没她没我?在阳间这罪就受够了,到了阴界还看人脸色,是不是人的一生到死不违心活不下去?”
广陵阴判苦笑道:“雾山兄好大的怨恨啊,息怒,息怒。”
“这不是怨恨问题,你瞧她,明明是大伙都知道的事,不想管不做声,我也不会强求众阴判帮我雾山,偏偏她来一句什么不是巧合,看似好心提醒,实则冷嘲热讽!”
“你说谁冷嘲热讽!”本来已经走远的九歌阴判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抱歉,说错了。”话虽如此,张天流却一点不怂道:“你不是冷嘲热讽,是幸灾乐祸,是装,显得你看事通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新来的好敬仰你啊!当人傻是不是?”
“哎呀,雾山兄你这嘴!”广陵阴判不管了,挥挥衣袖退到一旁。
九歌阴判冷若冰霜,目光如两柄利剑直刺张天流双眼。
张天流浑然不惧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你是吓不倒我的!”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的厉害!”九歌阴判咬牙切齿。
“我知道你厉害,不然如此恶臭大家为何隐忍?但说句公道话,你的臭就跟你的人品一样,自己臭也就罢了,还要影响别人。你敢说,你刚才跟我说的巧合不是风凉话?希望我能活着等到增援不是威胁?”
这要这么说?
是与不是都有问题!
只是以前大家相互客道,没人在乎,唯独雾山阴判像猫被踩了尾巴的炸了毛。
年轻人果然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