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公主的消息吗?”
珊瑚礁的掩映当中,阴暗处,某个看不清脸的人鱼藏在其中,正低着头,听一条小丑鱼说话。
“暂时没有消息,按照斯凯家族的人的说法,他们的两个人找到了公主,但是被公主杀死了。之后公主再次失踪。”
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依然能听得出来,是一个男声。
小丑鱼的口中传出来的声音是那样的冷漠:“人类,都是一群废物。我就不应该对他们抱有期待。”
“大人,我们实在是不擅长在岸上行动。‘泡沫之鳞’又只在公主的手中。我们的人如果上岸去追的话,只能是给公主继续送靶子。”
小丑鱼听到这话,沉默了片刻,然后还是说道:“是这样的,但是……不能指望斯凯家族的人了。去联系一下人类世界的一些专业人士。”
“告诉他们,我可以接受一条死掉的人鱼。但是这条人鱼的尸体必须保持完整!”
阴影处的某人点头道:“我明白了,大人,我会尽快联系对方的。”
“那就交给你了。”
说完,那条小丑鱼身上的某些东西感觉被抽离了。
它茫然的四下摆头,然后慌乱的躲进了海葵当中,不再露面。
阴影处的某人沉默了良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宿命。”
……………………
尹法魔尼魔法学院宴会厅
米兰达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宴会厅当中,挥动着魔杖一点点的,精细的对着每一面旗帜,每套桌椅进行变化。让他们变化颜色,变成象征着冈特的绿色。在椅子上变化出四只尹法魔尼的象征神奇动物之外,还添上了一条正常的蛇。那是也是冈特家族的代表。
她变得是如此的精细,甚至于连蛇的蛇鳞细节都不肯放过。
“你这是在惩罚自己,小丫头。”
莫立安看着神情失落的米兰达,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不能算是你的错。从各种意义上来讲,哪怕是只有你一个人,冈特家族的那个小家伙大概率也不会跟着你一起过来。因为他对我们并不信任。”
“邓布利多也是一样。我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是显然他们对于我们这些陌生人的信任只是维持在了一个最低的状态当中。”
米兰达听到了莫立安的话,但是她只是摇了摇头:“这是他们的事情,而我,没有完成任务就是没有完成任务。”
莫立安听到这话,再次摇了摇头。不管自己说什么,这小丫头已经把这次失败的原因归咎于自己的无能了。
其实可以理解,毕竟米兰达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是耍了一点小心眼的。态度虽然诚恳,但是却也在一定程度上让邓布利多和卢克在一定程度陷入了纠结。
在这样的情况下失败,她把失败的原因归咎于自身耍的这些小聪明。
可能受到了一些这样的影响,但是这并不意味这真正要归咎的,就是她。
“话说要在这里迎接那个小家伙吗?”
莫立安看着规模不小的宴会厅,疑惑的道:“现在是暑假,就算是把我们这些老师都算进来,也用不上这么大的宴会厅吧。”
米兰达听到这话之后,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是艾吉尔伯特校长是这么说的。”
莫立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从校长秘书的身份上来讲,米兰达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相当的成功了。她是真的原因把艾吉尔伯特的命令当做神的旨意在遵循的。
这对一般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此时的米兰达,在莫立安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身上藏着秘密的小姑娘。
他现在很好奇,艾吉尔伯特到底是怎么把这个小姑娘……驯化成这样的?
当然,这话是不能就这么问出来的,什么都问不出来是一码事,说不定还会触怒米兰达。
“好吧,问你估计是得不到什么结果了。我去问问艾吉尔伯特吧。”
说着,短小精悍的老人离开了宴会厅。
“再见,莫立安教授。”
米兰达很有礼貌的道了一声再见,然后再次开始对自己身边的东西开始了细节上的那些调整。
她真的很认真。
………………
赛菲尔·斯凯看着眼前的报告,好看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赛菲尔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愤怒。
“一个中了毒的人,还杀死了我们两个‘追猎者’。这种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应该碰的。”
手下的神情相当的凝重,他坦然的开口说道:“可是,家主,这是对方提出来的条件,我们本身就没有什么拒绝的空间。”
“深海帝国的人也是我们的稳定合作伙伴了。现在……”
赛菲尔·斯凯抬手做出了‘住嘴’的手势。
“就算这是深海帝国的那群人的要求,我们也得好好看清楚这样的事情我们到底能不能掺和……”
赛菲尔·斯凯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们对深海帝国的了解并不深入,这一次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先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权衡利弊。”
手下点了点头:“是,我这就下去安排。”
而就在他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听见了背后斯凯冷冰冰的声音。
“下一次,下一次再让我来负责这些原本你应该处理好的工作……”
“不会有下次了,斯凯大人。”
手下认真的保证道。
斯凯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的摆了摆手。
待到手下离开之后,斯凯皱着眉头,看着报告,看着那被啃食成森森白骨的两幅尸骨。一副还算完整,而另一幅尸骨则是直接被从中间噼开。
显然,对方的实力很强。
“最多只有一半的魔力,还是这么强吗?这个小女孩,在深海帝国的地位肯定很高,那么……”
斯凯冷冷的笑了笑:“之前的那点价码可就不够了。”
“得加钱。”
……………………
“爷爷,这真的有可能是蛇怪吗?”罗夫的脸色相当的诧异。
“可是哪怕是刚出生的蛇怪,体型也不会只有这么点啊。”
蛇怪本身就是巨型蛇,而且得益于星光的魔力,他们哪怕是在一出生,就能够迅速的吸收魔力生长。不说立刻能长得有多大起码也是正常蛇的成年体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虽然她的能力和蛇怪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但是我依然不敢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蛇怪。”
“她的蛇眼不会直接致死,但是能够自主控制。她的毒性比记录当中,蛇怪的毒性要更强。”
卢克认真的说道:“我不清楚这到底算是各有优劣,还是……”
“是更高级的,卢克。”
纽特对卢克认真的说道:“能够控制,就意味着更高级。毕竟蛇眼才是蛇怪最典型的特征也是他们最重要的武器。”
卢克点点头,他没有否认纽特的说话,或者说,没有办法否认他的话。
“不过你要说,这东西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蛇怪,我也觉得有待商榷。”
纽特的面色稍微有些古怪。
而这话也让身边的人有些疑惑。
“那么这应该是……”卢克追问道。
纽特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你知道蛇怪其实是人造的神奇动物吧。”
“卑鄙的海尔波,他就是创造了蛇怪的人。”卢克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甚至于对这种事情十分的了解。
在冈特家族里,对于卑鄙的海尔波可是说是非常的推崇。刨除他作下的那些恶事不谈,这个人是真正意义上黑魔法的天才。
蛇怪,魂器,符咒还有很多很多,这些黑魔法的巅峰制作,基本上都是这个人的作品,这件事本身就很离谱了。
冈特家族的很多先祖,对海尔波的评价都很统一。
“惊才绝艳”。
这绝对算的上是盛赞了。
“对,但是你要知道,麻瓜的传说当中,有一种和蛇怪能力很相似的神奇动物。”
纽特表情稍显严肃道。
“美杜莎?蛇发女妖?”卢克眉头皱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神奇动物啊,这是传说中凡身的神子。”
“对的,但那也只是传说。不过根据我此前的调查,蛇发女妖的起源大概率应该不是蛇怪。”
纽特对卢克这么了解麻瓜的神话有些诧异。要知道,这些神话,在巫师的世界,可是基本上都有另类的解读的。
而他在惊讶卢克的见闻的时候,卢克也在惊讶于他说的话。
“这可是要推翻先前的论断和常识的研究。纽特,你确定吗?”
谈到这里的时候,邓布利多也忍不住插嘴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朔源。而是一项推翻现有认知,甚至于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研究成果。
“暂时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发文章。”
纽特坦然的承认了自己还处在研究阶段。说真的,如果不是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忘年好友,一个大概没能力也不屑于和他争抢研究方向,他是不会把这种话随便告诉别人的。
“这可真是……令人讶异。”卢克收起了脸上的惊讶,然后道,“难道您想说,桃丽丝,就是蛇发女妖?”
如果是真的,那么卢克只能说系统牛逼。
原来这蛇真的能变得像人啊!
“有可能,毕竟和蛇怪如此相似的能力……”纽特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认真的看向了卢克,“我不敢确定。毕竟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突变和变异。”
他把手中的照片还给了卢克:“你要是能够把它……她,带到这里来的话,我说不定能够得出结论。但是单纯的一张照片是不行的。”
也就是卢克了,这要是换个人,那着章蛇的照片上来就说这是什么新发现的神奇动物,有什么什么样的特别之处。纽特是半句话都不会信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而神奇动物研究界也从来都不缺少这样的乌龙。不管是刻意造假,还是无意中把某个亚种或者变异品种当成了新的神奇动物,都是时不时会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人类的科学,还是巫师的科学,都是在探索,试错,纠正中进行的,这是正常的。
不过对于严谨的纽特来说,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往后他也不希望发生。
可是这件事是卢克说的,那么他觉得这其中可能确实有些事情值得仔细的思考一下了。
“有机会的话,我会把桃丽丝带过来的。不过现在不行,她现在……应该在禁林里过的挺快乐吧。”
卢克也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邓布利多在一边听得眉头忍不住跳了一下。
“你们能不能什么危险的东西都往禁林里扔啊。那里虽然不允许学生随便活动。但是终归还是学校的区域,海格还要在那里巡逻啊……”
卢克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说道:“可是……海格就是往禁林里放危险的神奇动物放的最多的人啊!”
邓布利多真的很想反驳这个事,但是他说不出口来。
总不能因为卢克说了几句实话就说他在诋毁海格吧。
这可不是一个正常人的逻辑。
“总之,你最好还是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禁林比较好。”
邓布利多有些头疼的开口说道。
卢克笑了笑道:“放心吧,教授,我把我的猫交给泰勒带了。”
看着两个人又没有什么正形了,纽特也是啧啧称奇,他真的很少见到能和邓布利多相处的这么融洽,融洽到像是朋友的样子。
而罗夫则是看着卢克一脸的疑惑。
毕竟,这个男孩,和自己爷爷能聊得欢快,和海蒂能聊得投机,和邓布利多教授也是关系这么好。
人怎么能做到这种事情啊。
罗夫看着卢克,隐隐的感觉到了世界的参差。
……………………
远处的小巷当中,一个穿着皮衣的女人正远远的打量着那边的房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她仰起头,看了一眼月亮。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澹澹的哀伤。
夜……渐渐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