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还真的不怕,顾锦里也不怕,他们敢当众动手就有本事把田家的事情摆平。<br/><br/> 田惠儿心里很是害怕,但她不是个吃亏的人,做着最后一搏,是看着街坊四邻的年轻后生们哭。<br/><br/> 她没有说话,就是哭,哭得是凄凄惨惨,再配上她凄楚的模样以及哀求的眼神,想要这些后生帮她说话的意思是展露无遗。<br/><br/> 可这些年轻后生在见识过秦三郎的可怕后,是连大气都不敢喘。<br/><br/> 有不少聪明的已经转身跑了,那跑得比兔子都快,像是背后有鬼在追着似的。<br/><br/> 只有男人留了下来,这五个男人里,三个是中年大叔,不是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就是死了媳妇的老鳏夫。<br/><br/> 他们是不嫌弃田惠儿被割了耳朵的,这少了一只耳朵还挺好的,起码田家不敢再挑剔,那他们能得到田惠儿的机会就大了很多。<br/><br/> 唯一让他们忌惮的就是秦三郎。<br/><br/> 这后生不好惹啊,不知道等他气消后,他们去跟他说说,让他别把田惠儿赶出府城,把田喜旺夫妻跟田斗文赶走就成,行不行?。<br/><br/> 这群光棍汉心里的算盘是打得噼啪响,可就是没人开口帮忙,都等着捡好处。<br/><br/> 剩下的两个年轻后生则是真的心疼田惠儿,可他们也不敢开口啊,那个姓秦的太可怕了,他们可不敢跟他对上。<br/><br/> 而这剩下的几个男人没能留多久,那两个年轻后生的爹娘就找来了,是一边打着他们一边骂道:“瞎了狗眼的东西,还不赶紧跟老娘回家,留在这里被个娼妇耍得团团转吗?也就你们蠢,觉得田家的娼妇好,那娼妇一天天的啥事不做,就在街头巷尾的转悠,摆明了就是要钓男人,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去,你们是想替别人养多少野种?”<br/><br/> 是骂骂咧咧的揪着自家儿子的耳朵走了。<br/><br/> 余下的三个光棍、鳏夫是不想走的,可被游安用刀子一吓,也急忙跑了。<br/><br/> 田惠儿看着他们跑掉的背影,气得差点吐血。<br/><br/> 她一直觉得自己把街坊四邻的男人给吃得死死的,觉得他们一定会帮自己,是死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自己遭难的时候甩手离开。<br/><br/> 狗东西,一群狗东西!<br/><br/> 平时只知道觊觎她的美貌,一个劲的来她家献殷勤,等要用到他们的时候,全都跑了。没种的狗东西,等她翻身之时,她定要这群畜生不得好死!<br/><br/> 没错,田惠儿是个狠人,到了此时此刻,竟然还不悔改,而是想着怎么报仇。<br/><br/> 拜托,错的是你好吗?你报个屁的仇啊?<br/><br/> 秦三郎看着田惠儿那带着怨恨与阴狠的目光,冷笑一声,原本还想着饶这个东西一命,可这个东西不是个善类,留着就是后患,那就怪不了他了。<br/><br/> 田喜旺媳妇终于回过神来,见自己儿子被打得晕死过去了,是哭天抢地,抱着田斗文,指着秦三郎道:“好你个秦三郎,竟然打伤我家斗文,我要去衙门告你,让衙门砍了你的脑袋……除非你赔钱!”<br/><br/> 屋内的顾锦里:“……”<br/><br/> 大婶,你别逗我笑成吗?前面说得那般硬气,你紧接着就要钱了,要不要变得这么快?<br/><br/> 可惜,钱,他们不会给,是田家人自己找死,连着两次算计她家,她再对他们客气,她就不是人。<br/><br/> 秦三郎也不可能赔钱给田家,家里的银子都是留给小鱼的,小鱼那么爱钱,要是他拿钱赔给这群不要脸的东西,小鱼会生气的。<br/><br/> “游安。”秦三郎沉声吩咐:“把田家的户籍烧了,再到临河府府衙去把田家的户籍给销掉,让他们变成流民。”<br/><br/> 短短一句话,是把田家人的活路都给堵住了。<br/><br/> 田喜旺媳妇惊了,怒道:“你个臭小子,你敢烧我家户籍,我跟你拼了!”<br/><br/> 可她还没起身,游安就抽刀子夹在她的脖子上:“再动一下,送你下地府。”<br/><br/> 见田喜旺媳妇还要再闹腾,又道:“别以为我们不敢杀了你们,只要把你们弄成流民,杀了你们一家根本就不会有人追究。”<br/><br/> 田喜旺媳妇听罢,彻底被吓住了。他们逃过荒,知道有不少灾民是撑过了逃荒却因为户籍丢了,最后变成流民,被人直接抓了去卖掉的。<br/><br/> 有反抗的则是被直接打死。<br/><br/> 可田喜旺媳妇不想做流民,是想到什么后,立刻道:“我们已经是良籍,又没有犯法,你们不可能销得掉我们的户籍!”<br/><br/> 二庆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去了田家,找出田家的户籍后,拿田家人面前,当着他们的面给烧了。<br/><br/> 烧完后道:“给你们赎身的是我们,我们有本事给你们赎身,就有能耐让你们成为流民。至于实际上怎么做,你们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你们现在已经是流民了就成。”<br/><br/> 田家人见自家的户籍真被烧了,是彻底崩溃了,哭喊不休,最后被游安给打晕了。<br/><br/> 秦三郎见田家人晕了,只吩咐游安:“做得干净点。”<br/><br/> 最后又说了一句:“那个东西不用留。”<br/><br/> 游安知道他说的那个东西是田惠儿,点头道:“是,属下明白。”<br/><br/> 袁家贵是亲眼看着田家人把自己给作死了,心里很是震惊秦恩人的手段,但他不会说什么。<br/><br/> 秦恩人救了他一家,对他家有恩,且错的是田家,田家人理应受到教训。<br/><br/> 再有一个就是,只要他家不像田家人那么作死,那他们祖孙只会从秦恩人这里得到好处,不会有丝毫危险。<br/><br/> 袁家贵是经历过大难的人,看得开,因此没有给田家求情,而是给顾锦里道谢:“小东家,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老头子还不知道小荷的身体太差是因着肚子里闹虫了。”<br/><br/> 顾锦里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br/><br/> 乡下的孩子喜欢用手抓东西吃,袁家又是逃过荒的,这一路上吃的东西,没有把肠胃给弄坏已经是老天爷保佑,生了虫子很正常。<br/><br/> 就连她在安顿下来后,也给几家人抓过好几次的驱虫药吃,不然他们几家也要遭殃。<br/><br/> 顾锦里把两张药方写了下来,又交代了袁家贵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后,跟着秦三郎离开了。<br/><br/> 他们走的时候,田家人已经被游安给弄走了,连地上的血迹都用尘泥土给掩埋干净了。